琉璃被誉为中国五大名器之首,在中国建筑史上占有重要位置,许多古建筑中都有它的身影。山西是中国琉璃的主产地,琉璃烧造技艺有着悠久的历史,被誉为“中国琉璃艺术之乡”。传承六百八十余年的太原苏氏琉璃,便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走进位于太原市迎泽区马庄山头村的苏氏琉璃传习所,苏氏琉璃第八代传承人苏永军正在自己的工作台上娴熟地为初成型的琉璃坯件勾勒着每一条纹路。在苏永军的展厅里,一边是刚刚成型初露芳华的泥坯,一边是釉烧过后绚丽多姿的琉璃。
太原苏氏琉璃发端于明嘉靖年间,在清嘉庆期间曾是北京皇宫指定的琉璃瓦烧制基地。2007年,清华大学邱耿钰教授来苏家考察时证实,在故宫翻修时,发现了背后写有“马庄山头苏氏”的琉璃瓦。“我爷爷讲,那时家里有骆驼队,烧好的琉璃瓦用骆驼送往北京故宫,气势非常大”。说起这些故事,苏永军满脸自豪。
之所以能被皇家看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苏氏琉璃瓦的颜色是他人无法复制的“宫廷黄”。苏永军介绍说,“采用现代原料氧化铁烧制的黄琉璃瓦,坯釉结合不好,时间一长容易褪色氧化,而苏氏琉璃技艺烧制出来的‘宫廷黄’,用的是太原东山特有的紫石,烧出来的颜色具有较高的抗氧化性,釉色饱满,能与坯体牢固结合,不易脱落褪色,这样才能达到皇家标准”。在苏永军的展厅内,明清时期烧制的皇家琉璃瓦残件,历经上百年依然保持着鲜亮的颜色,明丽如初。而在苏氏琉璃所擅长的众多色彩中,尤以“孔雀蓝“最为名贵。“孔雀蓝”“孔雀绿”“孔雀紫”这三种顶级色彩,被称为‘苏三彩’,是祖辈们一辈一辈传下来的技艺。然而,由于时代的变迁,这项至关重要的制作技艺却不幸失传。从2007年起,苏永军和师傅葛原生、父亲苏富根,经过两年多的辛苦付出,上百次的试验,终于恢复了苏氏琉璃失传已久的“孔雀蓝”釉彩烧制技艺。2008年,苏氏琉璃制作技艺被评定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琉璃制造以原煤和木材为燃料,对大气污染严重。苏永军顺应时代,成功地将煤燃料改为电和燃气,解决了琉璃生产过程中的环境污染问题。同时,苏永军还将琉璃的应用从传统的建筑领域拓展到了文创领域。在苏氏琉璃传习所内的展柜中,摆放的全是他研发的文创产品。昔日里盘踞在建筑屋顶上的龙身,被做成了精致的笔架;平日里守护在建筑大门外的狮子,被缩小成了巴掌大小,成为家里的摆件;尤其值得称赞的是,他首创了琉璃匾额艺术,把书法家的作品原汁原味地做成琉璃字,镶嵌在木板上,成为挂在家里的特色艺术品……
在此基础上,苏永军还开辟了琉璃创意文化体验基地。近年来,社会各界人士、在校学生们纷纷走进琉璃厂,体验琉璃制作技艺,了解源远流长的琉璃文化。在苏永军看来,只有更多的人接触和了解到琉璃,才能保证这门技艺拥有更长久的生命力。